阎应元苦笑道:“下官纯属是谨慎,不想冒风险而已。”
“明白了。”郑芝龙却深以为然道,“诸葛一生唯谨慎。”
两人正说话间,孙繁祉还有冯厚敦已经来到了壕沟对岸。
“闽国公,阎给谏。”孙繁祉和冯厚敦隔着壕沟向两人作揖。
阎应元回了一揖,又起身问:“六福,培卿,昨日一战伤亡多少?”
“正要向阎给谏禀报。”孙繁祉沉痛的答道,“昨日一战我们左旅及右旅合计伤亡三千六百五十人有奇,其中阵亡七百二十人有奇,重伤三百有奇,余者轻伤。”
“伤亡了这么多将士?”郑芝龙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超过了六成?
这下不光是对阎应元,郑芝龙对新军将士也有了一等刮目相看的意思。
说句实话,在今天之前郑芝龙是不怎么看得起新军的,尽管郑鸿逵和郑森跟他说起过多次关于士子营在徐州战场的表现,但是有句话是怎么说的?耳闻为虚,眼见方为实,在没有亲眼看到之前,郑芝龙并不怎么相信郑鸿逵还有郑森的话。
但是这次,郑芝龙却是亲眼目睹了士子以及新军的表现。
阎应元的表现就不用多说了,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在大沽口这么个绝地,五千新军能撑到他们水师的到来,就已经堪称是奇迹了,可是让郑芝龙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昨天晚上新军在伤亡数字超过六成之后居然还没有崩溃,居然还有能力向着建奴发起追击,属实让人刮目相看。
当下郑芝龙由衷的说:“阎给谏,你们步营真是好样的。”
阎应元却摇了摇头说:“公爷言重了,这次要不是你们水师及时来援,我们步营铁定就守不住大沽口,公爷回头一定要将我们步营将士的谢意转达给水师的将士。”
“阎给谏你太谦虚了。”郑芝龙连连摆手说,“其实就算没有我们水师,你们步营一样能守得住大沽口,我们水师不过就是锦上添花而已。”
两人正互相恭维之时,部将施琅急匆匆走过来。
“公爷。”施琅向郑芝龙作揖说,“马上要退潮了,而且这次是大退潮,水师必须得赶紧撤离大沽口,要不然所有战船都得搁浅在壕沟及卫河。”
“哦对,差点就把这事给忘了。”郑芝龙一拍脑门说道。
“阎给谏,那我们水师就先撤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走远。”
“而且最迟明天潮水就会涨回来,到时候我们水师就又能杀回大沽口。”
“如此,就有劳公爷及水师的全体将士费心了。”阎应元带着陈明遇等长身作揖。
郑芝龙很快就带着水师撤出壕沟,还把昨晚上缴获的十几艘四百料鸟船及两百料海沧船也一并带走。
尽管建奴水师在弃船之前放了火,或者引燃了火药桶,
但仍旧有十几艘鸟船或者海沧船没有被烧掉或者炸沉。
当然了,沉入壕沟的那一百多艘鸟船、海沧船或者苍山船也容易打捞,尤其是船上的佛朗机炮还有碗口铳捞起来之后晾干也能用。
阎应元当即命人下水打捞佛朗机炮。
绿营兵的尸体也要一并打捞上来。
一颗绿营兵的首级可价值五十元。
……
绿营兵的伤亡数字也统计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