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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部堂,你的声西击东计奏效了。”
侯方域手指前方说道:“东岸最外围铳台的明军已经溃了。”
站在数丈高的巢车上,通过望远镜可以清楚的看到运河东岸的战场。
洪承畴却皱着眉头没有接话,内心反而感到一等隐隐不安,按理说,以阎应元的盛名不该如此大意呀?难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阑
“洪部堂,你是在怀疑阎应元不该如此大意?”
“难道不是吗?阎应元不应该窥不破本部堂的声西击东计。”
“欸,俗话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摔死的也都是会上树的,马失前蹄这种事对于名将来说总是难免的,多智而近妖的诸葛亮不也在陈仓关被郝昭打得丢盔弃甲。”
“侯参军,那是小说里边的故事。”洪承畴的脸色垮下来,“并非史实。”
“史实中这样的例子难道就少吗?”侯方域哂然一笑又道,“前明战神徐达一生之中几乎未尝败绩,却在岭北之战一败涂地,直接葬送掉了乘胜追击、灭亡蒙古的天赐良机,这才有了前明与北元持续近三百年的对峙。”
这次洪承畴没有反驳,也无法反驳。
岭北之战,徐达的确是有些轻敌大意。阑
这么说来,阎应元这次也是轻敌大意了?
就在洪承畴思忖之间,八旗汉军就已经顺利的夺取了外围所有的铳台,并且咬着明军屁股向第二重铳台发起进攻。
……
阎应元、解元才就在第三重的其中一座铳台上。
见朝鲜军顺着壕沟溃退下来,解元才便有些慌。
“皕亨,这样真的不会出事?建奴咬着朝鲜军的屁股追过来,我军没有办法瞄准,总不能直接对着朝鲜军开枪吧?咋办?”
“咋办?”阎应元道,“那就再送建奴一重铳台。”阑
“啥?再送建奴一重铳台?”解元才吃惊的反问,“这样一来,运河东岸岂不是就只剩一重铳台?万一再失守怎么办?”
“老子曰: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阎应元道:“总得给建奴些许甜头,才能让他们栽一个大跟斗。”
说此一顿,又低喝道:“传我将令,第二重铳台之各哨守军随便放几枪即行撤退,不过撤至第三重铳台两侧壕沟之后不可再撤。”
十几个国子生领了军令顿时飞奔而去。
很快,守在第二重铳台上的11哨明军便跟着后撤。
八旗汉军不费吹灰之力,很轻松就夺了第二重铳台。阑
不过,当八旗汉军准备再接再厉,接着夺取运河东岸第三重也是最后一重铳台时,却遭到了明军的顽强阻击。
刚刚还在溃逃的明军突然就停下,摆开线列阵回击。
这种在“溃退”途中突然转入就地阻击的战术动作,以前只有八旗满洲能够做到,可是现在明军也可以做到,甚至比八旗满洲做得更加的出色。
其原因也很简单,明军已经拥有一大批高素质军官。
大批受过系统的军校教育的军官入役,使得明军的指挥调度如臂使指。
守在第三重铳台的明军同时开火,将暴雨一般的铅子倾泻到追击的八旗汉军头上,毫无防备的八旗汉军顿时间一排排的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