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俘被打得嗷嗷叫,新军却仍旧不肯放过。
很显然,新军将士是将战场上的仇恨带到了铁路工地。
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这些战俘在工地上会有什么待遇。
崇祯居然在这些战俘中间看到一张熟面孔——祖大寿!
祖大寿因为年老体衰,搬运碎石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
旁边的新军监工见此,当即挥起皮鞭噼头盖脸的打将下去。
没几下,祖大寿身上的布衣就被抽得稀烂,身上也出现伤痕。
不过祖大寿愣是没有吭一声,只是默默的承受着新军监工的毒打。
新军监工见此便越发的生气,抽得也更狠,祖大寿背上很快血肉模湖。
“行了,别给打死了。”崇祯适时上前制止,祖大寿或许就是希望被活活打死,这样就能免于接下来的三司会审,也可以免于遭受羞辱。
“圣上。”新军监工向崇祯敬了记军礼,又道,“这些狗东西就是贱,一会不打,他们就敢偷奸耍滑,所以得常打。”
“那也不能直接打死,太便宜他们了。”
崇祯说完又问祖大寿:“祖大寿,你今年七十了吧?”
“启奏圣上,罪臣今年已经七十有一了。”祖大寿道。
“七十一了,人生七十古来稀,你已经是古稀之年了。”
崇祯哂然道:“夜深人静时你可曾后悔过?后悔不该降奴?”
“如何不悔。”祖大寿喟然说道,“罪臣甚至连肠子都悔青,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圣上会因此宽恕罪臣吗?”
祖大寿并未藏着掖着。
崇祯反问道:“你觉得你自己值得宽恕吗?”
祖大寿叹道:“文臣变节犹可恕,武将降敌不可饶,罪臣身为武将却叛国降敌,已然触碰了武将的底线,虽百死亦难赎其罪。”
“知道就好。”崇祯说道,“所以谁也救不了你。”
“罪臣也没想过要活。”祖大寿道,“只求圣上能放过祖家。”
“那就得看你的儿子孙子有没有铸成大错。”崇祯摇摇头说,“若没有铸成大错,顶多就是抄家再判徒刑,但若是手上沾染了同胞鲜血,恐怕就神仙难救。”
祖大寿闻言神情一僵,随即又释然:“是罪臣贪心了。”
说完,祖大寿就背起碎石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欸,圣上让你走了吗?”新军监工勃然大怒。
崇祯制止道:“算了,让他安心干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