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错了,或许用不着打这一仗。”
说到这里一顿,朱慈炯又对夏完淳说:“端哥,你留在这压阵,孤去会会李岩。”
“啊?”夏完淳闻言吃了一惊,急忙劝阻道,“殿下万万不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断不可以身犯险哪。”
“无妨,李岩是个真正的君子。”朱慈炯笑道。
“当年在通州,他都不肯拿我们兄弟三个要挟父皇,今天孤以故人身份去与他相见,他就更不会刀兵相向。”
“乌牛,我们走。”
说完,朱慈炯便带着徐乌牛等十数骑越众而出。
夏完淳无奈,只能派人通知翁之礼将火车停下,再让兀把炭他们将2万多骑兵摆开,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可随时出手相救。
但这根本就是多余的。
因为李岩真是个君子。
……
“你是定王?”
见到朱慈炯,李岩有些不确定。
“正是小王。”朱慈炯拱手作揖道,“见过先生。”
“不敢。”李岩慌忙在马背上回礼,又感慨的说,“五年不见,定王竟然长得这般高大魁梧,在下险些就认不出来。”
李岩是真的没有认出朱慈炯。
不过这也难怪,当年那个粉嫩的小正太已经长成了一个傻大黑粗,而且一脸虬髯,就好像是成祖爷从画像里走出来似的。
“先生却是苍老许多。”朱慈炯道,“莫非这些年过得很辛苦?”
李岩这几年过得何止是辛苦,而是非常的辛苦,除了要跟蒙古人、建奴刀兵相向,还要随时提防来自背后的暗箭,属实让他感到心力憔悴。
得亏有宋献策的帮衬,否则早就人头落地多时。
不过李岩脸上并未表露出来,笑道:“身处大漠,每日餐风露宿,又岂能不苍老?在下可没有定王殿下这么好命,呵呵。”
“小王也一样是辛苦劳碌命。”朱慈炯自嘲的道,“这么大热的天,还要领兵出征。”
“大哥?”看到李岩和朱慈炯聊得越来越投机,就跟老朋友似的,旁边的李牟便不由得有一些着急,当即小声提醒李岩,让他扣下朱慈炯。
这可是大明的三皇子,扣下当人质就能让明军投鼠忌器。
李岩却回头向李牟投来凌厉的一瞥,隐含着警告的意味。
说起来,李岩也不是那等迂腐之人,只知一味恪守微义大义。
但是对于主动跑过来拜会的朱慈炯,李岩确实心存好感,其实连李岩自己也不知道,他这完全就是因为出于对崇祯治国的认可。
李岩虽然多数时候远在河套,但是河套并非孤岛。
还是有许多关中商贩不远千里前去河套收购皮毛。
从这些商贩口中,李岩对江南八府一州正在发生的巨变,也是略有所知。
不久前在济宁州,更是亲眼目睹了王家彦、金铉所率的北京国子监学生,今天又亲眼目睹了一头可怕的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