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拉蒙城郊。
一个穿着黎明号护卫队制服的高大男人倚在一辆猎鹰旁,用自己的袖口擦拭着一把锋利的银色小刀。
刀面上的血迹被抹开,给小刀反射出的银光渲染上了一点猩红。
男人微微低垂着头,后颈上,一个皮开肉绽的伤口正不断地往下流着血。
他并没有试图去擦,就好像他对此一点也不在意。
“先生,不管怎么样,我认为你应该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口。”
猎鹰后座上坐着一个中年女人,带着呼吸面罩和护目镜,只露出一头标志性的棕褐色小卷发。
她没有受到任何束缚——这些绑架她的人手里的枪就是最好的束缚,十分优雅得体地坐着,声音也一如往常般从容不迫。
如果俞淮在这里,他一定立刻就能认出这个女人。
她就是库里奇夫人。
“你觉得我还在乎这个?”男人抬起头对她笑了一下,那笑容很大,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从笼子里逃出来的野兽,兴奋又嚣张。
“我觉得你应该在乎这个,难道你们大费周章地做出这些事情,逃到地面上来,是为了接受孢子或者其他什么细菌的感染吗?”
男人哼笑一声,收起小刀,随手抹去了脖子后的血迹,当然这只是徒劳,鲜血依然从伤口处涓涓往外流着。
“我没想到你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关心别人,库里奇夫人,我觉得你没有必要惺惺作态,因此我愿意相信你的确是这么想的。”
“我现在有点承认,你和那些人的确不一样,很抱歉把你绑了下来……可是你也知道,疯狂是需要牺牲品的,而你是我们的最佳人选。”
这个男人看上去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可他现在的姿态却像是一头压抑了许多许多年的野兽,每一丝气息都极具压迫感。
呼吸面罩下,库里奇夫人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或许我应该感到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