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谦舒了口气,拍拍胸口转身,继续写作业。
顾凉城洗了许久,他出来时他的作业都快写完了。
依旧是没有任何语言交流,王谦忍不住斜眼去偷看他。
那狼一只手无力垂着,头发耳朵湿漉漉的搭着,尾巴也没擦干净,上面还滴着点点滴滴的水珠,焉焉地垂在浴巾边缘,像条装饰品。
他坐到了床边,修长白皙的手拉开抽屉,摸出一卷纱布,一包烟。
对,是烟,不是棒棒糖!
那包烟很奇怪,上面没有任何标识,烟头的包装纸程五颜六色,由浅至深,顾凉城抽出支颜色最深的深褐色。
默默点燃,叼在嘴里深深吸了口,烟丝儿缓缓腾起,浓烈的尼古丁气息在卧室蔓延开来。
王谦只觉胃上一阵翻腾,赶紧捂住嘴,发出一声类似猫叫的呻吟。
顾凉城一愣,明显抬了下眼皮,却没看他,将燃烧的烟头朝外,放在了床头柜,又拿起纱布,抬高另只手,朝上面缓缓缠绕。
王谦才看清楚,他一直垂下的那只手,手背上有些破口,红焰焰的血染花玉色肌肤,像朵破碎的玫瑰被暴雨摧残到七零八乱,裂掉了花瓣。
香烟还在继续燃烧,王谦受不了想吐了,捂住嘴冲进厕所。
好像吐着吐着也就麻木了,难受也就那一阵,虽然每次都吐得眼泪直掉,吐完认认真真清洗自己,这也成了很流利的过程,就像起床后刷牙,上完厕所后冲水……
虽然恶心到不行,就像肚子里的那个新生命,当你逐渐感觉到他的存在,所有的事情,仿佛都变成了顺理成章。
可是明天,他就会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