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叫她,正在喝牛奶的林棉又抬起头:“啊?”

她牛奶喝到一半,唇边还留着一圈奶胡子,阙清言目光在她湿润的唇角停留一瞬,抽了张纸给她。

他还在跟人通讯,林棉不好意思地接过纸巾,无声地用口型道了谢。

“……n,”程泽哑然良久,不确定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们的夜生活了?”

等阙清言挂断通讯后,林棉也刚好把玻璃杯里的牛奶喝完。

她重新拿起笔,忍住往阙清言方向看的冲动,努力把视线掰正回电脑屏幕。

屏幕空白的稿纸上正画着一团乱七八糟的曲线,林棉压着杂乱的心跳,心不在焉地清空了画稿,继续神游式抽象创作。

她其实还有话憋着没说的。

上一周她说要追阙清言,还不怕死地问他能不能教她怎么追他,但那个时候他临近出差,所以就告诉她回来再说。

现在他已经回来了,还正好跟她面对面地坐着,她……要不要壮着胆子问问?

林棉想到一半,突然心道,万一阙清言不给她追他的机会,直接拒绝掉了怎么办?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林棉心里蓦然一哽。她试着在脑内模拟了下被拒绝的场景,顺便把场景和台词编了下去,连当场泪奔的路线都模拟好了。

脑补完,林棉惶惶然抬眼,飞快地看了一眼翻资料的阙清言。

他下午才下的飞机,又一刻没停地回学校开了会,现在还在看代理诉讼案的卷宗,英隽的脸上已经能看出些微疲色了。

林棉回忆了一番今晚阙清言的举动,心说,她刚才无论是说什么,只要是稍稍亲昵的话,他都一反常态,一句不落地有来有往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