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棉应了一声,一颗心紧张地揪起来,惴惴地和他对视。她内心都做好被审判的心理准备了,就听他不经意问:“下午你是去听我的课了吗?”

下午……她红了耳朵,乖顺地小声坦白:“我想去听您的课……可是您那个时候不在。”

林棉忐忑地斟酌,他突然问她这个问题……是想转移话题吗?

后面那句语气听起来更不经意,像是顺口一问:“之前碰到的那个是你的朋友?”

他问的是林荫道碰到的那个小男生。

“不是朋友,”她上一秒还在问阙清言追人的事,现在他却问起了别的。林棉想岔了,停顿片刻开了口,声音顿时有些委屈,闷闷道,“您不用提前找话题安抚我的,我没有那么……那么受不住打击……”

肯定是被拒绝了。她垂眸,眼眶慢慢红了,忍着难受说:“您要拒绝我,可以直说的,我都接——”

“以后不用叫我教授了,”阙清言接过话,淡然道,“毕竟我也不是你的老师。”

林棉没反应过来,猛然抬眼看他,轻声道:“您……”

“也不用叫您。”男人此刻少了平时淡漠的神情,漆黑的眼眸里散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沉吟一瞬,随口道,“我好像没有比你大几岁。”

“……”

林棉消化了这两句话足足有三十秒,半晌顶着一张红脸,彻底煮熟了。

阙清言同意她追他了。

虽然只是追求阶段,但这就意味着,以后她再也不用藏着掖着,可以正大光明地去了解他了。

林棉心里揣了几百只狂奔的小跳羚,神经末梢短暂性失去感应功能,直到抱着一堆画稿和数位屏出门的时候,还在恍惚着。

已经是深夜,林棉站在门口一步三蹭,没有摁下楼的电梯,忍不住回头:“阙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