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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

台风依然未减,海上巨浪滔天,墨黑一片,大雨如注,铺天盖地的袭击着海浪。

海心却摇曳着一艘老旧游艇,低矮船舱内,一盏灯火忽隐忽现森木林。

阿宽手里拽了只防水手电,漂浮在翻涌的浪涛中,朝游艇打信号,游艇很快驶来。

阿宽将江辰奕拖上锈迹斑斑的甲板,船上只有一个人。

还是个老头,嘴里叼着根老式烟斗,用当地话抱怨着:“阿宽啊,这活太费力了,不行,你得加价!”

阿宽闷闷说了声:“加,三倍,先把人给我救活了。”

老人吹了口烟斗,挽起衣袖,露出枯瘦指节泛白的手,给江辰奕按起胸口,他这手一看就是长期在海水里浸泡过,有几十年的航海经历,什么样的风浪都经历过,这么大台风还敢出海的人,整个海湾城恐怕就他一人。

他救海里打捞起来的人也有一道独特的方法,枯瘦指骨游走在江辰奕身上,直接将人倒立提起,扛在肩头,用自己的背和膝盖一起顶压他身上穴位,很快按出他腹中积水。

直到最后一口水,江辰奕自己吐出,他抠了点儿烟油塞江辰奕口中,才把人交给阿宽,自己去掌舵。

阿宽给江辰奕换下一身湿透的衣服,又注射了一针药剂,才将人用毛毯裹住,放进船舱的铁床上。

……

几天之后。

任霄琰从病床上苏醒过来,任爸爸和任妈妈满脸憔悴的看着自己儿子,任妈妈哭得撕心裂肺:“崽崽,对不起,妈妈错了,妈妈不该强迫你跟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