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宽在他身旁,安安静静钓鱼。

高大身躯与纤巧人儿形成鲜明对比,写在漫天满地的蔚蓝之间,画一样。

阿宽有些担忧的侧头睨他一眼:“别泡了,海水有腐蚀性,待会把你泡坏了。”

江辰奕伸了下懒腰,乖乖从海水里伸出玉足,用一条毛巾擦干净,又横躺在阿宽身旁,纤细手臂枕在后脑,仰望辽阔无垠的蓝天。

微枯色眼睫被阳光韵成金色,点缀着如琉璃一般剔透的瞳仁,他扇了扇长长的睫儿,问阿宽:“你说我叫什么名字呢?”

阿宽似乎已经回答习惯了,并不奇怪,沉声道:“你叫江辰奕,我叫阿宽。”

江辰奕把自己翻了个面,翘起脚无聊的晃动,伸一只手去戳阿宽的头发:“我好像还记得一个人,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他叫任霄琰?”

这次落海,他忘了自己,忘了父母,忘了爷爷妹妹,忘了徐阳,忘了自己怕水,唯独没有忘,那个叫任霄琰的男人。

他与他接过吻,做过爱,淋过雨,吃过饭,泡同一个浴缸,抱一起睡过无数个夜晚,也吵过无数次架,还一起刮过光头……

他记得那个男人,他的容貌,他的气息,他的发际线,他的温度,他心跳的声音……

如此鲜明,就像烙进了灵魂。

阿宽也习惯了,拉起鱼杠子,钓到条雪白的海鲤,似乎不是他想要的,摇摇头,将鱼从鱼钩上取下,又扔回海里。

才慢悠悠回答江辰奕的问题:“对呀,他很爱你的。”

江辰奕也习惯了这人每次钓到鱼又扔回去,伸手从木桶内抓起一块鱼饵,递给阿宽:“既然他爱我,你干嘛不带我去找他?”

“会找,等船靠了岸,我就带你去找他。”

阿宽接过鱼饵,挂钩子上,又将鱼竿扔回海里。

“可是这船在海上一直飘着,会靠岸吗?”

阿宽望了眼辽阔的海域,浅浅扯了下嘴角:“会的,等我想要的鱼上钩了,咱们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