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清逸矮身一躲,险险夺过致命一击,急忙抱住膝盖顺着河滩一滚,滚到安全地带,抬眼去看时,发现是一只站立着跟他差不多高的棕熊!
棕熊张着血盆大口,嘶吼着朝地上血淋淋的宁安安扑去。
罗清逸看着它那一身蓬松松的皮毛,唇角麻木地勾了勾。
悄无声息滚到它身后,手起剑落,一剑刺向棕熊脑袋!
棕熊吃痛,却并没死,挥着熊掌转身扑向罗清逸,一人一熊瞬间厮杀成团,很快滚进灌木丛中。
半个小时后,罗清逸浑身挂彩,提着一张熊皮颤颤巍巍地从灌木丛中站起。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宁安安身边,用剑挑开染着血的熊皮,一点一点的,小心翼翼的朝那具血肉模糊的残躯上拼接,粘黏。
就像艺术家在画一张画。
一点点地修饰出轮廓,一点点的上色,一点点擦拭去不满意的地方,又用笔锋认真修补,直到整副画卷完成。
直到日落西山时,罗清逸看了看河滩上躺着毛乎乎的人,包括脸上都是棕熊毛的人,那双眼睛也终于有了眼皮,虽然是灰色的,不过好歹是阖上了。
他有些精疲力尽。
他躺在他旁边休息了一会。
抬眼能看见一小片天,像是被血洗过的天。
天快黑了,得找个地方过夜,这深山老林的,到了晚上定会不安全。
他这样想,抱起河滩上的毛人,沿着河床朝上游走去。
一条软趴趴粽色的猫尾巴从他硕大的掌心垂下,上面染了些点点的血花,像是盛开的红梅花儿,一朵朵的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