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谨凝视着江遥,没有回答。
江遥想,大概像谢知谨这样的人,就算他想要月光也不必亲自去摘月,月就会奔向他而去。
在外面烤了四天,看了四天的人山人海,江遥和谢知谨躲回了空调房里。
他们在冷气里吃冰冻过的西瓜和汽水,看一部又一部没什么营养的喜剧电影,在热气氤氲中激烈的纠缠,过得像是在梦里。
这十一天,江遥会和贺鸣联络——贺鸣亦没有回家,早早地找好了假期的兼职,在几场活动当站台模特,一个假期下来也能有三四千块,虽不是什么大钱,但对于大部分兼职的学生而言已是不少的数目。
江谢两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可也算得上是不愁吃穿,江遥长这么大在物质生活上没吃过半点儿苦。
贺鸣就不同了。
父母离婚后,他由母亲拉扯长大,贺母只是一个月入四五千的普通职工,供他上到大学实属不易,因此贺鸣会自己想办法承担生活费,好在他外形出众,可挑选的兼职范围要大得多。
江遥看着照片里西装革履的青年,想到那条被他放在柜子里的暗红色领带,心情一下子变得微妙,贺鸣时时刻刻都想着他,拿着辛苦打工的钱给他买礼物,他却没有送过贺鸣什么东西。
江遥每个月生活费近三千,但他物欲不重,没有太多需要花钱的地方,到现在手里也剩些闲钱,忍不住上网给贺鸣挑礼物。
朋友应当有来有往才是。
太贵重的东西他买不起,最终买了支五百多的钢笔,他见过贺鸣的字,字如其人,苍劲有力,任何笔到他手中都物尽其用。
江遥下单的时候谢知谨正在一旁拿笔记本浏览网页,随意看了一眼江遥的手机页面,又不着痕迹地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