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拿着钥匙的手垂下,像是一只闷着脑袋前行的鹌鹑,怀抱着些许不安与紧张跟了进去。
他想了想,转身将门关上,回头时谢知谨已然走到沙发处,正静默地望着他,眼睛深如漩涡,瞧不见眼底的情绪。
江遥将手背到身后,悄然绞紧了,站在原地没有上前。
习惯是种很可怕的东西,明明是谢知谨联系的他,见了面却仍是江遥开口先打破僵局,他喉咙发涩,“谢知谨”
只是说出这个名字眼眶不由自主地发红。
诡异的沉默像密不透风的茧缠绕在两人之间。
谢知谨身姿挺拔,眼若烟波,依旧高姿态,默然地注视着恹恹的、触手可及的江遥。
江遥因对方冷然的目光而微微发颤,忍不住往后倒退了一步,是一个类似于逃避的动作。
他一动,谢知谨也动了起来,几步抵达他的眼前,江遥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压在喉咙里的哼叫,就被谢知谨搂着腰压在了墙面上。
他被困在谢知谨的怀抱里,一呼一吸间尽是将他团团包裹起来的清冽气息。
江遥垂在身侧的手猝然收紧,不知所措地与近在眼前的谢知谨对视,唇瓣微动,谢知谨冷声道,“别说话。”
他像得到指令的机器人本能地闭上了嘴。
谢知谨凝望着他,微凉的掌心贴住他的脸颊,仿佛要确认他就在眼前,像是品赏珍贵的绸缎一般一寸寸细致地抚摸着,从清秀的眉眼摸到挺翘的鼻尖,指腹又落到红润的唇瓣上,带了点力度揉搓着。
动作越来越重,江遥偏过脸躲了下,喃喃说,“疼。”
见面不到三分钟,江遥第二次躲了谢知谨。
一股如涓流般的戾气在谢知谨眉眼间盘旋不去,他扳正江遥的脸,盯着江遥下唇快要结痂的一点嫣红,问,“贺鸣亲你就不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