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很违心的一句话,他自己听了都不信,但谢知谨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沉默地逛起市场,相比周遭热闹的环境,他们安静得有些格格不入,江遥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可见谢知谨精神状态不佳,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他其实很担心谢知谨的病,听谢姨描述,谢知谨已经出现躯体化症状,昨晚他又亲眼见到对方发病的模样,难以视若无睹。
听说得了情绪病的人心思会很敏感,江遥担心自己说错话加重谢知谨的病情,想了想,只能找些轻松的话题,“你想吃薯片吗,还是果冻,前面有家杂货铺,我们去逛逛好吗?”
见谢知谨颔首,江遥悄悄松一口气,走在前面带路。
人挤着人,有个大叔走得急了,不小心撞了谢知谨一肩膀。
江遥一回头,见到谢知谨白着脸说没关系。
对方已经落后他两步,似乎随时会被人群冲散——他想起国庆去玩的那几日,人山人海中,谢知谨怕他走丢,强势地牵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那会子他觉得谢知谨太小题大做,可是这一刻,他也产生了同样的心理。
动作先于意识,江遥三两步后退,紧紧地握住了谢知谨的手。
谢知谨眼里闪过一丝光亮,沉静地与他对视,他抿了抿唇,故作镇定说,“拐个弯就到了,我们走快点。”
一冷一暖的手在寒冬中交缠,久久不曾放开。
回程的路上谢知谨在车上睡着了。
他失眠多日,必须依靠药物才能勉强入睡,这会子却睡得很沉稳。
谢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道,“还是江遥有办法,”又嘱咐江父,“开慢点,让知谨多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