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一晗不知该荣幸自己竟然能让周念这尊冷面佛笑出声,还是该气她明晃晃地不屑自己。
瞪了两人半天,最后冷笑着把周念的水杯拿走塞进了自己的桌洞,“你下节课别想喝水!”
再想想,还是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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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巷对着别人家的后门,僻静中却涌动着低压颤动的“咕噜”声,像缩小了几百倍的摩托车音量。
周念左右顾盼都没能找到这声音的来源,却在拐角处和那只摩托车引擎似的大狗打了个照面。
周念被吓得退后了一大步,抵到了墙边。
也顺势看到了牵着狗的男人。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坐在台阶上看手机。他很高大,即使坐着体型也十分出挑,以至于长腿无处安放,只能曲起抵在一旁花坛边。
花坛里的枯败落叶被他抖落,几片枯黄和着尘土搭在他的灰色裤腿边。像只高大的狼狗。
这样的认知出现在周念的脑海里。
大狼狗,牵着小狼狗。
在这个海风与晚霞交织的夏季傍晚,凶神恶煞地蹲在她家后门。不知道在等谁,总之不会是在等她。
狗被突然出现的闯入者惊到,站起来不停吠叫。
傍晚的一点宁静被犬吠震得七零八碎。
直到一道低哑嗓音传来。
“飞崖,坐。”
骨节分明的手微微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