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点点头:“记得,他叫姜陆潮。”
太久远的记忆,只记得性格很安静,具体长什么样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周冠飞给周念盛了碗汤,“对,是叫这个。不过你见到他了可不能这么叫,要喊哥哥,礼貌一点。”
……
吃过饭,周冠飞拿了保温桶将厨房里多的海鲜饭盛了起来,说是这附近没什么餐馆,怕姜家那个哥哥一个人没得吃。
“对了,你下午有空吗?”他突然问。
周念正往楼上走,脚步一顿,停在了楼梯口。
正午的光从后窗泄进来,柳叶般轻盈的眉梢轻轻抬着,泄露了眼底的期待,“有空,怎么了?”
“你姑姑他们下午要出差,阿舟最近要过来住,你如果下午有空的话……可以帮他收拾一下旁边的客房吗?”
周念脸上明翼顿时消散无踪。
她没有应声,只是站在楼梯口,隔着三米的距离静静看向周冠飞。后者正低头穿鞋,不知有意无意,像在回避她的视线。
他不抬头,周念就执拗地站在原地看他。
许久,周冠飞终于拗不过楼梯口的小孩,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念念,阿舟他毕竟是你堂弟。当初的事情也不是他故意的,你是姐姐——”
周念打断了他:“我原谅他,妈妈就能死而复生吗?”
很轻的一句话,却像把刀子,锋利地挑开了父女两人之间共同的伤疤,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十足残忍。
带着一点被忽略的怨气和久压心间的不满,周念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也是当看到周冠飞隐约发红的眼圈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过分的话,飞快地垂下了眼,“对不起……爸爸。”
屋子里的气氛凝固,像伤口疼痛到失声那般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