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似懂非懂盯着门框,又道,“可是哥哥去那里打工,应该也不是为了挣钱吧?”
姜陆潮饶有兴致应了声,“怎么说?”
“不知道,就是觉得……”
就是觉得,他这样耀眼的人,是很难真心对人俯首称臣的。
他就像一匹未驯的烈马,眉眼、脊背、灵魂都写满不羁和傲骨,天生不凡。
周念措辞了一下,“像哥哥这样的人,不该在小公司里给别人打工。”
就算是去天桥下贴膜,也比在公司里打工更符合他的气质。
这句话周念没说。
姜陆潮轻笑了一声,忽然说,“我这样的是什么样,野兽派是吧?”
轻轻一句话,好像将周念拽回了那个夏意刚至的傍晚。
那个突发奇想的、充满叛逆的旅程。
南街夜市的风很大,周遭人声喧嚣,少女心事彷徨又茫然。
面对这个十年未见的哥哥,一切都是未知的,那时的她尚且不知道,面前那尊凶神恶煞的“野兽派”男人,将会与她羁绊一生。
房间里安静了一阵,就在姜陆潮以为周念已经睡着时,听到里头传来轻声询问,带着淡淡的鼻音。
“哥哥,你什么时候走啊?”
“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不是……”
周念将头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我是说,你什么时候离开兆海。”
墙外的键盘声短暂消失半瞬,又笑了起来。
“怎么,这么快就想赶哥走了?”
周念没有再应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