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仔口袋嗡嗡直响,她废了好一通功夫才撩起羽绒服衣摆摸出手机。
“演出完了?”
“嗯。”周念歪头用肩膀夹着手机接电话, 一边给自己戴上手套,难得主动吐槽了句,“北仁好冷。”
“镂空毛衣当然不保暖。”
周念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的演出服, 即使知道他不可能在这里还是下意识往后看, 没有看到人影, 讷讷说,“你怎么知道?”
“你们乐队微博,发现场live图了。”
“难怪。”周念用戴好手套的手托过手机,声音轻轻的,夹着点鼻音,略带心虚替自己辩解一句,“但是我现在穿着羽绒服呢。”
姜陆潮很轻笑了下,气音浅浅,“嗯,我们周念只是偶尔叛逆,大部分时候还是很懂事的。”
他那头的环境很安静,从周念离开兆海,姜陆潮几乎每天都会给她打几个电话,有时是在早晨,有时是在演出后,不管什么时间点,他和她打电话时背景总是很安静的。
像是特地从手中的繁忙事务抽身出来,专心致志地问她吃饭没、冷不冷。
两人登记结婚第十天。周念还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她的年少暗恋,也是新婚丈夫。
她仍唤他哥哥,平淡地与他对话,与从前无差,或许可以称为一种,以不变应万变的战术。
周念垂着眼,包裹小腿的尖头长筒靴抵着地上冰面一点点研磨,轻声问,“哥哥呢,吃饭了吗?”
说完才意识到她演出完已经八点半,早就过了常人的饭点,于是又问,“在家吗?”
“嗯,在16楼。”
他回答她,伴随着几声拖鞋踩地的脚步声,忽然叫了她一声,“周念。”
姜陆潮也仍叫她全名,除了上回分别时,那个初次深吻后覆在她耳畔略显出格地呢喃了一声“老婆”,其他时候也像从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