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轻轻捏了捏眉心,垂头间似乎无声地叹了口气。

说实话,他并没有查到裴泽与此事有关的证据,目前看来全是宋岩磊自作主张。依他自私的性格和下作的手段,干出这种拉皮条的事不稀奇。

但裴逐总觉得……前一晚,裴泽和宋岩磊的那场聚餐有问题。

可连宋岩磊都没说这事儿是裴泽暗示或指使的,裴泽刚才的表现也无懈可击,裴逐便不能仅凭直觉与臆测给堂弟“定罪”。

裴逐沉默片刻,半晌,不动声色道:“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他顿了顿,又道,“有空多回家看看叔叔。”

提起自己的叔叔,裴泽的父亲,裴逐的语气便柔和许多。

“知道了知道了。”裴泽用一如既往的敷衍态度回道。他一边转身往门口走去,一边高声道,“哥,我办的那个公司过段时间可能需要融资,你得帮我啊!”

裴逐已经低头翻看起今天积压的文件,头也不抬道:“到时再说。”

裴泽嬉笑着离开了堂哥的办公室,走在裴氏的大楼里还跟员工们说说笑笑,是所有人都熟悉的那个纨绔爱玩的裴家二少。

然而,当他回到自己的家中,他脸上放松的笑意便尽数褪去,显出一种冷厉的阴沉。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齐小姐,情况有变,具体的行动你再等我通知吧,不要轻举妄动。”

跟他通话的正是同司明月有仇的齐雅风,两人在电话里交谈了好一会儿,才各自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