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想起吃夜宵的晚上,许教柏问过他受伤的事,他撒谎了。

林风强行为自己开脱,说没有受伤是在逞能,为的是不想在上司面前示弱、丢面子。撕破单薄又干瘪的那层外在,其实他内心了然,里面裸露出来的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不想逾越那条线——不窥探彼此的私事。维持现有的关系,永远不会变好但也永远不会变坏,使他苟且心安。

林风眼前浮现出那晚许教柏落寞的神情,他是不是很自私,很过分?他自己不是任性地问了许教柏的喜好,许教柏却回答得那么认真,恨不得什么都告诉他。

甚至于许教柏还主动向他迈近了一步,让他叫他名字,不必拘束。这样是不公平的,林风开始正视他和许教柏的关系,他不该把自己包裹得那么紧,一丝一缝不留给别人探察,除了上下级,他或许能和许教柏成为朋友,不仅仅是泛泛之交,而是交心的朋友。

“喂——风哥,想什么呢!”刘不流斜眼笑,“想给你送药的姑娘?”

“想多了吧你!”林风掩饰性地夹起啃了一半的火腿肉,“是,是姑娘,季姑娘给的,我忘了。”

“真的?”刘不流狐疑。

“骗你干啥,明个自己去问他。”刘不流坐得远,犯不着专门为瓶跟自己没半毛钱干系的药跑过来问季明。林风想着,手快过脑,火腿肉已被他送进嘴里。

啊,那个难吃的!林风当即戴上痛苦面具。

“风哥,你怎么了?”

林风趴桌上,有气无力道:“你买的火腿肉变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