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男人打着哈欠,有一下没一下地换着台。
电视里传出来的声音一下子盖过了外面的雨声。
小诊所不大,卷帘门前一玻璃药柜,一烂木桌子,一破沙发,里面再放一张单人床,一摞重起来的塑料板凳,差不多就占满了。
病床跟药柜之间只用走几步路,用一条灰扑扑的帘子隔着。
说是病床,其实就是在几条长板凳上面搭了一块木板子,下面也没有垫什么厚棉絮,上面只铺了一层薄床单。
看着就硬邦邦的。
挂着的输液瓶里的水顺着滴管一点一点的缓慢流着,林非坐在床旁边的塑料凳子上,看着正睡觉的婴儿。
或许是感到不舒服,小娃娃的眼睛虽闭着,但小嘴巴一直向下扁着,委屈巴巴的。
真小。
林非心中暗自想到,看着床中间那盖着自己工装外套的一小团,悄悄对比了一下,还没有一个枕头大。
这么小的东西,也是真的脆弱。
他一直注视着床上的婴儿,黑色的眼眸中有了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波澜。
崽崽此时睡得很不安稳。
一瓶药水对于这个小身体,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离开了那个糟糕的地方,不用继续暴露在雨中加重病势,抓住了一丝生机,小生命自己就会顽强地存活下去。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
输液瓶里的水也快要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