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铮站在门口,望着舒墨。
一门之隔,舒墨睡得香甜毫无察觉,手指轻轻地揉搓着枕巾,看起来单纯又可爱。
容铮看着他,绷紧的嘴角又有些松动。
唐涛看着容铮的表情,有些诧异,打量的目光在容铮脸上转悠了一会儿,感觉容铮表情里带着无可奈何,眼睛里却像是心里长了野草,放了把火,却怎么也烧不干净,马上就要燎原。
“老容,”唐涛侧头看向屋内,又抬头望向容铮,忽然莫名觉察出些什么,往后小退半步,直起身子盯着容铮,一字一顿严肃地低声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容铮愣了下,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良久,他靠在了墙上,右手扶住了额头。
他没有吭声,眉头紧皱,看上去心事重重。
没有立刻否定,唐涛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缓缓吐出口气,摇头笑了笑:“真是……难以置信啊。”
唐涛和容铮从小就认识,知道容铮为人木讷,个性孤僻。他甚至觉得容铮这类“不近人情”的物种,这辈子只能和冰冷残酷的案卷度过。毕竟没有姑娘能够忍受如此毫无情调,对于感情没有任何回应的男人。
然而,就这么一个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人,居然有一天从暗无天日的浓云下透出一丝光,这缕光还非同寻常,夹带着七色光芒,这让唐涛此刻觉得“惊涛骇浪”四个字都难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行了,我差不多消化完了,哎,想想好的,至少是个人。”唐涛掏出烟盒,抖出根烟点上,手一顿,忽然问,“他成年了吗?”
容铮冷冷地盯着他,面无表情。
唐涛看出他眼底的不高兴,笑了笑:“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小子都不说声。”
容铮说:“去年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