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今年的老天爷特别懂得心疼人,给了个大晴天,让回家的游子有个顺畅心。
暴风雨卷席之后,是一派狼藉的平静,车内恢复了安静,甚至归于了沉默,血腥味被风一吹,消失得干干净净。
下午三点,烈阳当空。
舒墨身子跟着摇摇晃晃的车上下晃动,忽然感到了一丝乏意,眼皮沉重得像是贴上了什么东西,一下就闭上了。
舒墨迷迷糊糊间,感觉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背,动作有些僵硬,但是很轻,温柔地拍着他的肩,无声的关怀。
属于容铮的气息钻进鼻腔里,这一瞬,舒墨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他感到了莫大的安心,像是沉浮在厚厚的云层上,阳光懒洋洋地洒满全身,暖洋洋的。他顺势将身子倚在对方肩上,暖意一点点裹满全身,他闭上了眼,沉入了梦乡。
他睡得不太安稳,意识总是半醒半昏沉,可要睁开眼,全身却像是被定住了,怎么也动不了。
耳边客车上叽叽喳喳闲聊的乘客声没了,四周都宁静了下来。
他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困意太浓,没有去搭理,他又糊里糊涂地睡了一小会儿,忽然一股子浓烈的牛粪味道钻进鼻孔里。
不由地他心中一惊,猛地睁开眼,旋即又闭上,头顶上的阳光太刺眼,让他眼睛都花了了。
他再缓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此刻躺在稻草堆里,牛哞哞的叫着,他坐起身子,眼前坐着个穿着白褂子的年轻男人,男人甩着手里的鞭子,划破空气呜呜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