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辈子还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这时候她突然懊悔地想起,那个送她衣服的孩子,以后会不会难受?
可惜她不能打个电话,因为一切都是她造的孽,她应该受到惩罚。
厚重的纸壳在奔跑中不堪重负地散了架,边上还有【轻拿轻放】的标志,上面有个大大的手写的“冤”字,是她事先用红色的油漆写的,描了好几遍,好让这个字能在镜头里显得显眼。
那个人在电话里告诉她,这是她儿子在八年前欠的命债,得要她的命来还。
此时纸壳已经被汗水打湿,看起来皱皱巴巴,“冤”字被扭曲得不成样子,那是她愧疚之下为那人写下的冤,她伸手把纸壳展平撑了几下,可惜没有用,纸壳边卷了起来。
那上面还有喷溅的血迹,像梅花印一样,星星点点映在上面,却散发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像死人的味道。
就在不远处,一个男人活生生在她眼前死了,开始还是正常的模样,没多久突然难受起来,脸上起了可怕的红疹,浑身像球一样肿胀了起来……
回想男人倒在血泊中的场景,杨凤敏打了个寒战,她想不通那是什么东西,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那样惨烈的模样。一股异样的感觉升了上来,在炎热的夏夜,她忽然感到了一阵冰冷的寒意。
那个男人突然七窍流血,昏倒在了自己的呕吐物和血液里。
她摸了摸冰凉的胳膊,上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不确定男人到底死了没有,她想找手机叫救护车,可在慌乱中,手机不翼而飞,她急得原地转了一圈,这时候她因为意外和那人的联系突然中断,时间飞快消逝,她是该救倒在血泊的男人,还是按照约定好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