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吉普车缓缓行驶在公路上,黑暗和浓雾遮挡住了车内,没人看见驾驶位坐着个微笑的男人,正细细品味着街上人群的绝望和恐惧。
据说,喜剧的内核是悲剧。
实际上,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他戴着能罩住整个头的防毒面具,面具下是一张圆脸,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头,还有肉嘟嘟的嘴巴,连耳朵都是半圆形的扇风耳,他不是帅哥却意外长得和善,打眼看去会觉得是个踏实肯干的老实人,但落在人堆里却不起眼得令人留不下印象。
他不急不忙地把车驶过一个路口,目光落在不远处有光柱乱晃的地方。
他能听见那有人群在尖叫乱跑,但隔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总让人看不真切,他突然感觉这场狩猎有点无趣,也许他也该和其他人一样,在老窝里待上几天。
可是,他忍不住。
一天不杀人,他就心痒难耐。
男人忍不住伸手扯开领子,使劲抓挠下胸口,想用这种方式来止住心中的痒,然而,隔靴搔痒让他感觉更痒了。
他痒得受不了。
感觉五脏六腑也跟着发痒了。
好想杀人,好想杀人。
他瘙痒难耐地磨着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手指抓扯着胸前脆弱的皮肤,挠出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红色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