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走,就是整整五年。
她掐了烟,拐进逼仄的胡同。
夕阳里,这是充满了回忆的旧巷子。柔黄的墙面,常青的梧桐,破碎的砖地,还有红黄相间的电线,架在头顶,压得很低,只要伸手,就能触及。
黄昏时分,有大人带着小孩从楼里出来,在电线上晾衣服、挂床单。
她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抬头一看,脸上一凉,原来不是电线上湿衣服落下的水滴。
下雨了。
初秋的雨,淅淅沥沥,少了春意缠绵,多了几分哀怨。她的心情也奇怪,跟着这雨一样乱糟糟的理不清楚,都走到这幢楼底下了,迟迟不进去。
最后促使她进这幢楼的,是掐掉赵婉发过来关于赌马场的一则短信。沅芷从不知道,她已经这么不耐烦现状。
白小楼住四楼,她在门外叩了两下门,然后静心等待。
等待中心情再也不像路上那样踯躅和焦虑,时间缓缓流淌,她哼歌,慢悠悠的,楼道里非常安静。
门内传来脚步声,开门的一瞬,阮沅芷却愣住了。
站门口的不是白小楼,而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孩。
两个女人隔着门槛对视,在那一刻都没有说话。
最先开口的还是胡晓琳,“请问你是……”
“我找白小楼。”
胡晓琳想了想,门开大了点,“先进来吧。”
房子不大,入门的地方一个客厅,东面一间房,临着洗手间,西面是厨房,整个屋子加起来不过五六十平米。
“他在洗澡,你先坐。”胡晓琳给她端茶,让她在沙发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