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宿舍里休息了一天,这天早上换上她的道服,系上腰带。
场地内铺了塑料泡沫板,脚踩在上面,不冰冷。墙上的挂钟显示7点45分,她靠着柱子坐下来,压腿、揉膝盖。
来的人在门口拖鞋,依次入场。沅芷没想到还能碰到认识的。
程少阳摘了眼镜,气质还是温文,他的头发剪地更碎了,看到她也过来打招呼。
“巧啊。”沅芷站起来。
他的目光触及她腰间的白带:“初学啊?”
沅芷看着他腰里系着的黑色带子:“很快赶上你。”
他笑了笑,没作答。
教练是是秃顶的中年男人,巡场一圈,先让大家原地压腿,做热身运动。沅芷第一天练习,一上午下来几乎是扶着墙出去的。教练下课前提醒新来的,说刚开始两周浑身都痛,需要做好舒缓工作。
沅芷感慨,一把老骨头,禁不起这么折腾。
过庭院里走廊拐角的时候,对面擦身过来的人问她:“第一天,还习惯吗?”
沅芷顿住,慢慢抬头。
白小楼在檐廊下站定,白色的道服,玉一样的脸,眼底含笑。
沅芷足足回味了几秒钟,一次碰到两个,都是熟人——这不是一般的巧了。
“想什么呢?”小楼陪着她一起出走廊,绕道图书馆去食堂。路上,他说:“我一个月前就入学了,请你试想一下,我跟踪你来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