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都不敢去他的房间。”沅芷走的时候说过这么一句话。
只要想到,她所有的痛苦都来源于她爱的那个人,他就感同身受,心如刀割。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趋近于真实。
沅芷如果知道了,她该有多么伤心?
他怎么忍心告诉她?
时间像旧时的唱片机里的录影,过地缓慢而惆怅。
他站在山麓下仰望这个居住了十多年的地方想,真的要离开?
这世上总有许多不得已。
比如邱正东的病情愈加严重,沅芷迟迟不归,程家大肆吞并段家剩余的产业……穷途末路,平时蛰伏在段明坤手底下的大佬怎肯束手待毙?
在这风雨飘摇之际,白小楼站出来,稳住了局势。
一切顺理成章,局面终于有所好转。他似乎是天生的领导者,温和冷静,以德服人,和那些凶神恶煞的黑道大佬有本质区别。
事情仿佛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段怀知道,不可能就这样结束。
他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想,这一些列的布局,总得有个结束——这是他潜意识的一种认知,对于危险本能的一种直觉。
这个猜想终于得到佐证,是在八月中旬,他去了胡晓琳的学校查证后。
在她选择课题之前,有个人也去过学校,并且先她之前领取课题,时间恰好掐在她去的前一天,请教的同一个教授。倘若那个人算准了日子,并且猜准她的性格和心思——她对那人心生仰慕、好胜心切,并且希望趋近、超越于他,那么,她后来作出的选择就理所应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