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枚裸色的唇膏。
她能肯定这不是给她的,应该应该用了一半,而且她从来不用这种颜色的唇膏。
浴室里传来孟西沉的声音:“瑶瑶回来了吗?”
她大声回答:“洗你的澡吧。”把那口红原样放回去,换了睡衣站到阳台上去。这一面大大的落地窗,外面是寥落的繁星。
这个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个舞会,身着燕尾服的孟西沉向她邀舞,她答应了他,他却在放下那束花后步入了舞池,远远地,和一帮年轻姑娘在一起冲她挥手,嘴型在说“你这个容易上当受骗的小姑娘”,然后一转身没了影子。
她惊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冷汗涔涔的。
他也被她吵醒了,指尖搔弄她的胳膊:“怎么了?”
她摇摇头:“没什么,做噩梦了。”
他坐起来把她抱在怀里,抚摸她的脸颊,最后手指落在她的嘴唇上,轻轻摩挲:“只有爱胡思乱想的小姑娘才做噩梦。”
她笑了,心里却觉得剜心般的痛。
但是她不愿意挑明,或者说,她还在犹豫。她考虑的太多太多了,包括她对他的依恋,她的事业刚刚起步,她要还房贷和车贷,各种来自生活上的压力。以及更远的,如果她失败,她怎么在付兴国和付梓媛那一家子面前立足呢?
从那以后,她每天都出去,她比以前更加努力,她努力拉更多的单,学会了察言观色,和不同性格的人打交道,学会了何时软合适硬,也学会了耐心。
她觉得自己对他的爱丝毫没有减少,但是这份爱情总有瑕疵,而她是这样患得患失的一个人,她总喜欢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他又想起他说过的话,他说自己没有结过婚,以后也没有结婚的打算,所以她从来不去想他们以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