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一下手指,传来的痛感让她瑟缩了一下。
“好端端的,怎么咬自己呢?”孟西沉买好烟走过来,蹲下身,把她要买的黑啤酒和餐巾纸一并递给她。
她垂着眼睛看了看,想接过来。
他的手却按在她的手上,压到啤酒罐上。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罐子,森森冒着寒气,付瑶的手心一片森寒,但是手背却一片火热。
他说:“少喝点。不管什么酒,对身体不好。”
她沉默了会儿,抓住罐子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站起来,也没有接话。
他也不在意,拍拍西裤站直了身体。
此后是一阵古怪的沉默,风从远处过来,卷起落叶,从两人脚下的罅隙间纷纷扬扬地飘走了。等风停了,付瑶转过身来,对他笑了笑:“你不用做事吗?”
“应该是我问你,怎么出院了?”
“好了,就出院了。”付瑶低一下头,又抬起头说。
很长一段时间,付瑶在想,她和孟西沉之间古怪的相处模式——爆发时如同岩浆喷发,一个倔强固执的烈火性子,一个从不妥协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这样的两个人,吵架时没有打起来已经是庆幸;但是过段时间,等火焰冷却,又变得彬彬有礼,谁也不真心道歉,但也不恶语相向了。
谁都端着,那也没和解的可能。
“其实我今天,是特地来找你的。”孟西沉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付瑶没回头,只是看着脚下的路:“有什么事直说吧。”
“这么不想和我多呆?”孟西沉笑了笑。
“……”不,我只是害怕和你多呆。有一种情感。叫做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地爱你,情不自禁地恨你。
如果可以,她真想大声和他说一句,该拿你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