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尧说:“别太没良心,东子哥罩了你这么多年,没点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这么回报我?”
嘉言说:“成成成,怕了你了,一定去看你。”
年前又下了一场雪。
北京城的穹空原本是灰蒙蒙的,这几天倒像是洗涤过,揭开了残腿的尘垢。雪下了两天,道路上沉积的都没过了膝盖,嘉言和几个舍友出门时候都穿上了长筒靴。
海淀这地方高校云集,出门就能碰上个把学子,兴许还有几个是科学院和工程学院那几个资历最深的院士的得意门生,所以她们都姿态谦逊,路上有抱着书本或字典打招呼的,也都笑着回礼。
到了傍晚,这条路上往来的人更多了。这些日子沙尘倒轻,不用戴着口罩了。最乐的就是刘舒:“我讨厌戴口罩,妆画了都没人瞧。”
朱晴说:“你每天化妆都要半小时以上,不嫌累么?”
刘舒斜她一眼:“所以说你没人要啊。明明底子还可以,整日顶着张眉毛都没有的素颜出门,哪个哥哥乐意搭理你啊。”
朱晴说:“我大学时也画过,不过每次都画地和鬼一样,还不如不画呢。”
刘舒瞪眼:“说你蠢就是蠢,你不会上网看教程啊。”哼了声,拿出手机给她看,“你看看这个。”
“什么啊?”
“之前和你说的那个大帅哥啊,我的艳遇。”刘舒得意道,“本来还以为见不到了呢。”
照片是在一个广场上拍的,背景像是一处会堂,后边是榜山的偏角,门口立着两排整齐的列兵,荷枪实弹的,气氛特别肃穆,旁边还有几辆军卡。镜头正好拍到那男人从一辆车里下来,低头和一个列兵模样的人吩咐,一边松着袖口。那身军制穿身上没一点褶皱,帽檐下一张白面孔,嘴唇微抿,很冷漠的样子。
刘舒说:“这是我偷拍的,那天我路过,就看到他领队,好像是有什么上级领导要讲话、洽谈,他和几个卫戍师正好维持治安。你看他肩上那三颗星了没?我之前有问过他干什么的,他就说当兵的,我以为就是个普通列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