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挺掉价的。

经年以后,她不这么叫他了,却有另一个姑娘这么叫了。还叫得特别顺口,仿佛已经叫了很久,成了习惯了。

周梓宁笑得有些勉强:“以前住的院子门对门的,经常见面,算半个发小吧。”

陆茜恍然:“原来是这样啊,不是一个院儿的?怪不得我在北京那时候没见过您呢?”

“……你待过北京?”

“是啊。”陆茜好像没懂她的意思,没心没肺地说,“我哥哥和他是战友,我考上华大后去了北京念书,他就经常照顾我。”

他就经常照顾我……

周梓宁把这句话放在唇齿间咀嚼了很久,回了座位后,一直低头默不作声地吃东西,头也没抬一下。

沈泽棠给她夹了块烤肉:“多吃点。”

周梓宁动了动筷子直接把那肉撇到盘子外面,声音都没起伏一下:“我不吃肥肉。”

气氛凝滞了。

周梓宁却泰然自若地埋头舀着一勺一勺的拌饭,吃得津津有味。陆茜看看她,又看看沈泽棠,低头默不作声地抿了一口果汁。

吃完饭都下午1点多了,师淑芬和他们告了别,拦了辆计程车离开。

三个人站马路口,气氛有点儿怪。陆茜乖觉地说:“我还有事儿,你们先走吧。”说着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沈泽棠在后面说了句:“注意安全。”

“知道——”陆茜恻然转身,冲他高高扬起手,挥一挥,又挥一挥。

沈泽棠无声地笑了笑,回头却不见了周梓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