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单向车道的公路,暂时算是摆脱了这帮人。

黑夜里,只有车灯暗淡的光芒在照明。周梓宁忽然觉得很冷,嘴唇都冻成了紫色,忍不住抱紧了胳膊。

“你怎么了?”沈泽棠第一个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把她从怀里松开了些,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她的身体是滚烫的,但是脸色惨白,额头密布着一层虚汗。

他忽然觉得掌心湿漉漉的,拿开了,打开车内顶灯看了看。

——赫然是血。

周梓宁也看到了,原本有些混沌的脑袋顿时一蒙,一股晕眩感袭来。昏迷前,她听到沈泽棠声嘶力竭地喝道:“快改道,去找医生,她中弹了。”

……

周梓宁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屋子里一片白蒙蒙的,连床褥和墙壁都是雪白的。空气里还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你醒了?”陆茜推门进来,欣喜地走到她床边,把保温桶里的饭菜一点点拿出来,“说来也巧,我有个朋友老家在盘城,我顺道来看她。她姥姥生病了,我前些天就和她一块儿来医院,没想到在这儿看到你和五哥。”

周梓宁摸了摸胀痛的脑袋,迟疑地问:“……这儿是盘城?”

“对,是东城区。”

“东城区?”

“对。西边的西城区和拱门区是商业中心、富人住的地方,东边的条件不大好。”言谈里,周梓宁知道了这儿是哪儿。陆茜的那位朋友叫梅,是个中亚混血的姑娘,以前是陆茜在特区的同事,也是从事会计行业的,现在在这家诊所做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