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财,不过是粪土罢了。

段梵当时就和胡力几人在二楼的包厢里,叫了个胭脂胡同里的名伶唱曲儿。段梵不喜欢听那些软软糯糯无病呻吟的曲子,胡力就站了出来,非逼得人家姑娘唱《长河吟》。一帮狐朋狗友顺手拿起竹板打节拍,笑嘻嘻不断起哄。

天可怜见的,戏院里压根就没这曲子。这姑娘年方二八,正是娇艳欲滴的时候,被逼得泫然欲泣。这帮杀千刀的,却反而更来劲了。

他们说,姑娘啊,您不唱,那就是不给咱们段大公子面子啊。

还有人说,您不唱,那就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姑娘快哭了。她学的是昆曲,本来是苏州一个剧院里的,因为经费不足,剧院倒闭了,没办法,只好和师傅一块儿北漂,只为了讨点生活。后来经人介绍,来了这茶肆唱曲儿。

老板事先就交代过这些人的底细,随便一个都不是她惹得起的。

好在段梵虽然混,还没混到欺负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的份上,一个“糖炒栗子”就掴到胡力头上:“就这点出息?传出去,我他妈还要不要混了?”

胡力讪讪的,摆摆手。

那姑娘如蒙大赦,捂着脸逃走了,真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啊,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看得段梵很是郁闷。他好像,也没怎么她吧?

心情郁结,这屋里也没法呆了,就和胡力一人一根烟叼上,慢悠悠踱步到了走廊上。然后,段梵一眼就看到了楼下的场景。

这也是段丰好运。段梵那包厢虽然靠近楼下大厅,他却一直在走神,要不是走出来,恐怕段丰这番作秀就白做了,那十几万啊,也就打水儿漂了。

经此一遭认识,段梵倒也没给他脸色看。在他投其所好的讨好下,也有了那么点来往。

但要说多亲,那是没影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