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方量就常劝着他,让他的性子也磨砺得更沉稳了。

后来沈泽棠因为表现出众而晋升,成了上尉,陆方量却因为家庭原因退役了。临走的时候,他去送他,他拍着他肩膀对他说,要好好干。

沈泽棠迎着寒风,给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没有过多久,他就接到了陆方量的死讯。

沈泽棠那时候想啊,他这个人就是太好了,如果在拿到陆安平的犯罪证据时第一时间举报,就不会落得那么一个下场了。

那种人,他还想着他迷途知返呢。

陆方量的死,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让他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他怎么能够容忍陆铮和陆安平顺遂快活?他怎么能容忍那些丧尽天良的东西继续逍遥法外?

他为什么要这样耿耿于怀?

他怎么能够不耿耿于怀呢?

……

闫恺时打开门,就看到了风尘仆仆的沈泽棠。以往每一次见沈泽棠,都是衣冠楚楚的,今天却有些形容憔悴。

他让开了点地方让他进来,回头给他倒了杯水。

这出租屋面积不大,除了尽头一间卧室和卫生间外,客厅和餐厅和厨房都在过道里。家具陈设也简单,拾掇地一丝不苟,一点儿不像独居男人的,地上连个纸团都没。

沈泽棠这么讲究的人,居然直接坐到了地上。

闫恺时过来,踢踢他,弯腰递过水杯:“吃错药了?”

沈泽棠默默喝了两口水:“……我碰到陆铮了。”

闫恺时沉默了。他心里头是担忧的。他不担心陆铮,他担心沈泽棠,他真担心他下狠手最后把自个儿也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