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处隐隐作痛,似乎还残留着被mikey抓握的感觉。

我刚松了一口气,抬头瞥见mikey的眼神,又开始慌了。

特攻服胳膊和肩膀的连接处,撕开了一道将近五厘米长的口子。

“那个——”我缩了缩脖子说,“衣服……我会赔你的,找人给你重做一件一样的也行……”

“你拿什么赔?”

mikey打断了我的话,凶狠地扯下了还挂在我身上的特攻服,由于动作太急,他的指甲还刮到了我的手臂。

我举起自己的手臂看,皮肤上果然多了一道红红的印子。

“滚出去,以后不准进我的房间!”

——这句话像是一个开关。

原本还心怀愧疚忐忑不安的我,在这个开关被按下之后,这股负罪感荡然无存。

“不准我进你的房间?”我反问道,“是谁让三途君把我锁在这里的?”

“……”

“是谁承诺会带我去集会,又自己偷偷跑路的?”

“……”

“是谁把我的衣服留在浴室里没拿进来,并且一个字也没跟我说的?”

“……”

我终于彻底爆发:“我是错了,但是mikey也不全对啊!”

我承认我穿上场地的特攻服之前没有考虑后果。

但这一晚我过得并不好,狐假虎威的快乐时光其实短的可怜,后面全是心惊胆战,光是独自面对灰谷兄弟,差点就将我送走。

给mikey买的两只鲷鱼烧,也被他们都分掉了。

那是我特意给他买的,连路边救的小胖子厚着脸皮跟我讨要,我都拒绝了。

draken问我特攻服是从哪里拿的,我装傻充愣,硬是没把mikey的名字说出来,因为我怕他被我连累挨打。

还有那束棒棒糖,我本来都不要了,但还是鼓起勇气从灰谷兰手里拿了回来。

——是我自己一个人拿回来的。

我以为mikey收到会很开心,在那里面还夹着我在零食店写下的一张卡片。

【希望mikey余生的每一天都有人给糖吃,不是我也会有别人。】

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把它摔得七零八落。

摔了也好,现在就散伙!

我一脚踢在了棒棒糖上,也根本顾不上用的是扭伤的那只脚了,只想将它们全部踩碎:“mikey是笨蛋!”

——我也是笨蛋,笨得可以。

为什么要在暑假后才出国,我现在就应该出国!

“你闹够了没有?”

后衣领被抓住,卡到了我的喉咙,mikey将我拎了起来。

这是我最讨厌的行为,没有之一。

小时候掉进下水道的那次,我就是这样衣领被卡在管子上,动弹不得,直到真一郎先生下来救我。

“我警告你放开我!”我疯狂地挣扎起来,“不准这样抓我!”

“给我安分点!”

突然,mikey愣住了。

他不动了,我也停了下来。

他的表情从震怒变成了呆愣,继而是充血般的窘迫。

“那个——”

我低头一看,原本宽松的男式t恤因为拉扯和挣扎,领口已经变形了……

mikey松了手,我啪叽一下跌坐在地上。

脚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