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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你这个担忧法,以后日子干脆都别过了。喝水还有呛死的呢。”

“好,那么我问你,他这样,多半是不能有孩子的。”迟母问,“生育是你的权利,你就敢保证自己一辈子无子无女不会有遗憾?十年后,二十年后,你后悔的时候怎么办?又或者,他突然一个情况不好,五年八年的,走了,你的青春耽误了又怎么办?到时候又有谁愿意娶你?”

“我本来就不喜欢孩子,我就没想过要生。”迟晚真的听够了这些,“谁规定一定要生孩子了?”

母女两个剑拔弩张,谁也不让谁,谁也做不通谁的思想工作。

“行啦行啦,你们母女俩有什么好吵的呢?”迟父出来劝架,“都各退一步。”

“你这个态度对你妈妈怎么行呢?你是要去结婚,又不是要和我们断绝关系,怎么搞得跟仇人似的?”迟父劝完这边劝那边,“你也是,女儿这么大了,和谁结婚是她的自由。我相信她既然做了选择,肯定考虑到了你说的那些。你不能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去代替她判断这个人合适不合适,结婚首先是两个人的事情。咱爸不是也见过那孩子了吗?至少人品、能力、相貌都是没得说的。”

母女两个都不吭声。

冷静过后,在迟父的两边周旋之下,这才达成了一致:家宴既然办了,大家伙就聚在一起好好吃顿饭,谁都别给谁下不来台。

平日里,一到周末,程睦南除了陪迟晚,其余时间都是用在备课上,这一回,为了这顿饭,他特地空出时间去理了发,还换了一身从前在外交部出席重要场合的西装。

迟晚看着他在镜子前一遍又一遍地系着领带,仿佛怎么都不能达到令自己满意的样子,心里知道他在紧张。

那个曾经在各种国际场合都游刃有余的程睦南,如今为了一顿饭,竟然会表现出局促不安的样子。

“我来帮你吧。”迟晚起身,主动请缨要帮他系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