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卓他已经死了,死了!他死了两年了!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他!”

他更想说的是,为什么不放过你自己?为什么不放过我?

陶蘅拿起了那瓶装有断指的液体,举起来,对着从窗帘缝隙里洒进来的阳光看,这一刻,他是恐惧的,也是疯狂的,他想到秦文远每次喝醉了都会躲在这里怀念陶卓,甚至抱着这个瓶子反复思念那个死去的人,他就恶心得想要吐出来,可是他忍住了。他举着瓶子,指着窗户对秦文远道:“秦文远,我把它扔下去好不好?”

秦文远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愤怒,和扭曲的痛苦,他死死地盯着陶蘅手中的瓶子,发白的嘴唇止不住地发抖,颤声着喃喃:“把它放下。”

陶蘅偏偏不如他的意,他掀开窗帘,单手握着瓶子缓缓伸出窗外,这个距离,只要他一松手,瓶子就会摔成碎片,而失去了防腐液的手指很快就会腐烂发臭。

陶蘅恶劣地勾起唇角,“秦文远,你害怕吗?”

“不……”秦文远脚步踉跄着要靠近。

“别过来!”陶蘅怒吼,“你再往前一步,我现在就放手!”

秦文远不敢动了,但他伸着手,眼神中只剩下乞求。

陶蘅看着他的样子,真的觉得他可怜又可悲,还很可恶,他深吸了口气,提出自己的要求:“想留下它吗?答应我一个条件。”

秦文远整个人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下意识地问他:“什么条件?”

“签了离婚协议书,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