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戚雨迟以为是他想要。
浴缸里放着温暖的水,戚雨迟占据一边,等谢月野也坐进来。
他给戚雨迟抹了沐浴露,泡泡在水面成片。
谢月野指尖在他肩膀上走过,戚雨迟都快闭上眼了,忽然听见他问:“你去采访过何彭远?”
这件事谢月野不提他都快忘记了,只是谢月野突然一说,他又没由来地心虚。
“啊,去过,当时就是职业生涯规划,我随便问了几个问题……”
谢月野垂着眸子看不出神色,戚雨迟便坐起来,捧住他脸,认真解释:“他什么都不会察觉到的你放心,我估计他心里就把我当成一个普通学生而已。”
“戚雨迟。”谢月野叫了他全名,让戚雨迟心底跟着一沉。
“怎么了?”
“我只有你了,”他四指并拢握住戚雨迟颈侧,声音带着微弱的颤抖,“以前被打,我从来没有还手,包括你来救我的那一次。”
谢月野牵了他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眉毛上。
“因为你,我在想,如果我自己都不打算救自己,凭什么要让别人用生命来冒险救我?我和我妈大吵一架,我说我要换一个名字,我不是谢罪。”
他胸膛微微震动,水面泡沫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戚雨迟用力揉了揉那里。
一直不喜说话、冷冷清清的少年第一次在母亲面前控制不住情绪,周盼秋砸了一只碗,抓着他的衣领,牙齿颤抖地问他:“你到底是谁的儿子?”
“你说啊!你是谁的儿子!”
谢月野连连摆头,哭得眼睛发疼,五官皱起。
“我要换名字。”他一把推开周盼秋,捡起地上一片碎瓷举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