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磊吼了一声，屈起手指，似乎想将别人留在路邱林身体里的证据通通抹去。

路邱林口中全是血腥味，秦磊不怕疼，他却疼得受不了，眼泪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倾泻出来，重重地滑落，他松开嘴，出口的话语带着哭腔：“秦磊，放开我……好疼……”

秦磊浑身一震，如梦初醒，他低下头，斑斑鲜红的血迹流了出来，妖冶又触目惊心，他闭了闭眼睛，揽着路邱林的手慢慢松开来。

路邱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拎着裤子站起来，低着头穿裤子。

路邱林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裤扣扣了几次都没扣上，秦磊伸手过去要帮他，被他用力打掉，“啪”的一声，空气在那一瞬间凝固了，四处泛着冷意。

穿好裤子，路邱林按了按眼睛，他死死盯着秦磊，冷声道：“检查清楚了吗？要不要再检查一遍？”

气氛沉得像一片深海，两人在深蓝色的海里沉沉浮浮，秦磊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路邱林的嘴巴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就像朝深海里丢了块石头，砰的一声，激起无数涟漪。

路邱林说：“秦公子，咱俩从现在开始，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你投给我的钱，我这几天会还给你，你留在我家里的东西，我明天就打包好寄给你。”

没有解释，只是道明一个他刚刚做好的决定。

清冷的声音落地，秦磊全身一震，倏地抬起头来，盯着他看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企图从路邱林的脸上看出哪怕丁点玩笑的成分，可惜没有。

心的一隅，渐生慌乱。

一种细碎的、碎裂的声音从心底升起，并迅速如蛛网一般瓦解了秦磊一直以来的胸有成竹，他从来没有这么心慌的时刻，让他连一句挽留的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