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源用力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他站起来,往侧卧走去。
侧卧衣柜里有一个保险柜,密码只有他自己知道,摁下密码后,柜门开了,里面没有银行卡没有支票没有现金,没有一切和钱有关的东西,只有一份暗黄色的牛皮纸袋孤零零地躺在里面,一如两年前放进去的时候。
罗源蹲在柜门前,他五指张开捂住眼睛,身体的不适比不上心里的疼痛。绝望……快两年了,现在才感受到真正的绝望。
他拿着纸袋回到客厅,坐在餐桌前,从里面倒出一沓照片来。
照片表面做过磨砂处理,每一张都跟新的一样,每一张都是同一个人。
那时候的叶浙安还年轻,二十来岁,穿着球衣在球场上挥洒汗水,面容虽冷,却阳光得仿佛整个世界的花都为他一人开放。
罗源就是在那时候爱上叶浙安的,那一年,他大一,叶浙安大三,之后的每一年,他都追随着叶浙安的脚步,叶浙安考研,他考研,叶浙安留校,他留校。
没有了照片的文件袋很轻,轻得仿佛这两年的时光只是一场梦。罗源嘴角轻勾,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这个梦做得太久了,该醒了。
晚饭前,叶浙安回到公寓,还带回了一些山药和羊肉,打算给罗源炖个羊肉山药煲,养胃补气的,罗源实在太瘦了,他看着有点儿心疼。
开门进屋的时候,屋里没开灯,现在还不到五月份,太阳落山早,这个时间不开灯的话屋里很暗,什么都看不清。他以为罗源在房里睡觉,随手开了客厅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