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他们的眼神也依旧是那么的无波无澜,但若是吹雪在此定然能发现,眼前的两人早已开始了无声的电光火石。

他们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房梁上的吃瓜暗卫都以为要得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终于,钧哥动了。

他先是仔细打量了一下阿城的脸蛋。

很好,依旧是那么靓丽,红润而富有健康的活力。

钧哥放下了心。

然后他的目光又渐渐下移,来到阿城的腰间,那把许久未见的宝剑。

那剑鞘依旧是那么的低调奢华,镶嵌着的黑曜石依旧那么闪烁,带着金钱的光辉。

啊,多么美丽的存在啊。

美丽得让钧哥都不禁发自内心地感叹,“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顾钧。”阿城冷冷地道,“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钧哥恋恋不舍:“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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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五,月圆当头。

御书房又陷入了谜一样的安静。

这一刻,阿城想了很多。

从确定南王一党身负眼疾,想到他和阿钧年少时的花前月下。

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从星辰大海谈到家族复兴。

那时的阿钧是那么的善解人意,即便是在他自己想要放弃之时阿钧也会一次又一次地给他打气,给他鼓励和前进、复家仇的力量。

可现在,这个一直一直给予他支持的人却坐在那龙椅之上,看着他,不说话。

但此时的无声胜有声,阿城已想通了一切。

他明白了,彻底明白了顾钧那狠毒的心。

狠毒地利用着他的信任,将他一步一步地培养成工具人,让他进步,让他成长,让他成为一个完美而能干的统治者。

而这一切的目的,就是这个男人想要脱身,想要摆脱繁忙的一切,想要将所有的屁事都推到身为兄弟的他身上,好一身轻松、全心全意地追求自己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