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他。他,也知他。

人的尽头是生死,话的尽头是剑斗。

他们今日的比剑,是论道,是剑修的对决,生死各安天命。

这是他们的宿命,也是他们的追求。

为求剑之真理,便是以身殉道也在所不惜。

这,就是剑修。

剑已在手,剑已出鞘。

一如他们的相约。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剑出惊鸿,月无色,急如闪电,快如风。一剑穿云,透心凉。

是他,是他,白云飘雪,双剑入胸膛。

呜呼,是同归于尽,两败俱伤。

然而,并没有。

收势拔剑,鲜红的血渐渐染红了两人的胸膛,浸透了那洁白的衣。

阿城斜斜地倒下,落入那同为白衣的吹雪怀中,痛却又满目释然。

作为剑修,他的尊严应该让他即便身负重伤也不会倒下,满身染血也依旧屹立。

但这一次,阿城实在伤得太重了。

他的心被穿透了,被吹雪的剑,那个泛着寒意、被剑气包裹的利器。

他倒了下去,被吹雪接住,被半抱于怀中。

他的心,凉了,正如他的剑。

然而,比他的心,比他的剑更凉的是吹雪。

因为吹雪,这个如天山雪莲一般的剑修,这个早已做好了殉道的准备,甚至想好同归于尽的剑修,直至今日才想起他似乎一直忘记了告诉阿城,自己的心好像——

好像长在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