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医生来给付尧拆线,黑骁骁跟在身后,手中端着消毒的酒精和剪子,还有其他东西。
他一直低着头,听着床上的男人和医生的谈话,不知道男人的目光从他一进来后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
弗兰克医生察觉到对方的目光,目光微微闪了闪,手上的动作有条不紊。
拆完线后,他将手上的手套摘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转身对着身后的黑骁骁道:“给付先生上药,我还有其他病人,就先走了,别以为今天是你见习的最后一天就可以偷懒了。”医生说完后就带着其他护士离开了,眼角撇过床上男人突然变了的神色时,心道果然。
黑骁骁点了点头,目送他出了病房的门,这才转身,付尧半靠在床上,身上穿着医院的病服,腿上的裤管被折到大腿上方,露出那一道刚拆了线的狰狞伤疤,但即便这样,也无法损坏他身上那股迫人的气势,他看着面前的黑骁骁,不动声色地敛去眼底的神色:“你今天就走了。”
“嗯。”黑骁骁点了点头,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然后开始给人上药。
“海默医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付尧半带玩笑半带抱怨的话自黑骁骁头顶上方响起,黑骁骁低着头,手上涂药的动作顿了顿。
“没那个必要。”他说。
付尧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滞,黑骁骁却不管他,上完了药后就径直离开了,付尧看着对方即将消失在门边的背影,声音沉闷低落,带着让人听不懂的情绪,他说:“我以为这些天下来,我们两个已经是朋友了。”
他的话成功让门边的人停下了脚步,男人没有回头,付尧看着他冰冷绝情的背影,那些被自己刻意忽略的疼痛一点一点沿着心脏蔓延开来,继而传遍了四肢百骸,尤其是他刚上药的地方,泛起一阵让人难以忽视的灼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