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隐约有了一个微妙的预感。
他拨了电话给她,她没接。
他又发微信。
[和好了?]
对面过了许久才回:[闹掰过?]
言执彼时在洗澡,听见房间里手机铃声,他飞快地从浴室里冲出来,看见这三个字,还滴着水的眉眼一点点绽出笑来。
这之后,他们仍然保持着三天两头的联系。
他偶尔会计较她不肯跟他见面,但这种不爽每每都在她回过来的三言两语里迅速化解。
他觉得自己实在太好哄。
一直到今天,他难得到曳梵开股东会,会上看见黒棘发布的画展延期通告,言执眉头一挑,给言真去了电话。
很意外,她今天的背景音听起来很嘈杂,跟以往在画室的都不一样。
他好奇:“你在哪?”
言真:“在机场。”
他后背一紧,冷汗瞬间出了一层:“——机场?!”
言执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五年前在医院里醒来,得知言真的飞机已经落地国外,他身上那种痛究竟有多痛。
伤口痛,心也痛。
心痛大概是伤口痛的十倍百倍吧。
他很无力,无力到连睁开眼睛都不想。
如果没有言真,他活着和死了到底有什么区别?她就这么想让他恨她?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灌输给他仇恨?
他不服,很不服。
他在活还是死之间不断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