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润清已经准备跟着顾谨寒回家了,突然又听到顾迁流叫他:“清清。”
因为上次少年给他留下的恐怖印象,宋润清先把顾谨寒挡在了身后,然后才回头,结结巴巴答道:“弟弟,怎,怎么了……”
青年这点小动作,直直地映入顾迁流黑沉不见底的眸底。
他以为自己的心早就在失望中烧成了灰烬,结果小傻子刚才下意识的动作,让他发现好像并没有。
为什么?
青年不是以前还口口声声夸他好的吗?
现在就这么担心那个混账,害怕自己?
顾迁流感觉自己胸口好像又被割了一刀,泛起钝钝的痛,与此同时,压抑在他心底已久的嫉妒和怒火,也像终于从裂口中解放,疯狂涌上来,蒙蔽住他的头脑。
少年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他得不到宋润清,顾谨寒也别想得到。
顾迁流扯动嘴角,在宋润清望过来的呆滞又恐惧的目光中,讥讽地笑了一声:“你们还真恩爱啊。”
胃在刚才的打斗中被踹得生疼,肋骨可能也被打断了。
顾迁流现在每说一句话,都要难受地咳嗽好几声。
可即便如此,却仍不能阻挡他之后的动作。
他像是又褪去这几年在顾家养出的金尊玉贵的皮囊,重新回到了当初在狭窄逼仄的小巷中生活的状态。
打完架后,粗鲁地往地上吐出一口血唾沫,才慢条斯理地继续道:“但你知道你的丈夫,顾谨寒做了什么好事吗?”
少年的话让在场的其余三人都僵住了。
楚卿感觉自己的手腕被少年攥得生疼。顾迁流的掌心出了汗,湿腻冰凉。说话的时候,湿凉的手指在他的脉搏上摩挲,像蛇信子一样,舔舐着他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