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声叹气之后,老曹说:“祁同学,我这里有接到你家长那边的电话,说是转学是你执意做下的决定?是有什么具体的原因,还是碰上什么困难了?”
林纾清隐匿在暗处,眉头微皱了下。
祁闻无言片刻,只说:“没什么困难,只是想换一个学校。”
“真没有什么额外情况么?”老曹一向关心学生,这会措辞也尽可能缓和,“虽说我们一中师资教育全市领先,但毕竟在外省,以你之前的成绩,直接走帝都清北的保送,完全不是问题,但现在转学过来,你即将面临的就是名额竞争。”
后面的话老曹也不说了,懂的都懂。
他是担心祁闻的状态,毕竟有关于他前一次竞赛的传闻,不是他拿不出好成绩,是在明知他可以绩优到绝对领先的情况下,他自己申请了退赛。
这就意味着将荣誉拱手相让,哪可能没有问题?
更何况,哪有快到期末说转学就转学的情况?
老曹教书育人这么多年,起码还是可以在关键时候敏锐感知学生情绪状态的。他神色担忧看着他。
祁闻却只是背对墙站,瘦削的背脊几乎要贴上冰冷的墙壁,他清傲又冷漠地垂下眼,浓密的眼睫在风里压制住阴翳,隐晦不明他的神色。
几秒静默,他冷声坦白:“老师,我没打算回帝都。”
“什么意思?”老曹皱眉看他。
祁闻抬头,瞳色浓墨如深,嗓音压低:“意思是,我没打算拿清北的保送名额。”
两厢对峙,老曹默了默,声音也变低:“我能问问原因么?”
祁闻没再接话,眼神似乎疏离戒备到有了他自己的坚定。
去吃饭的路上,林纾清没多关注祁闻状态,倒是自己有点儿出神。
她是不小心听到了祁闻那句“没什么困难,只是想换一个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