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只他们两人。
季圳然一直没说话,是直到洗手才在哗哗水声中,毫无预兆问:“不是都处理完了?”
祁闻慢一拍抬头,不知刚才在想什么,漆黑瞳仁还残留着不为所知的冷淡防备,“什么?”
季圳然就猜到这人有事儿。
他目光定格就冷笑了,水龙头口的水渍滴答滴答落进下水口,荡着冰凉,“她那晚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你?”
帝都那晚,季圳然是要哄人来着,但宿舍没找着林纾清,他自然就打报告出去了,中途撞上在便利店喝草莓牛奶喝得欢快的林纾清,他也没上前,明确她打道回去他才跟在后面。
林纾清这人看上去什么都行,但在外不是很认路。
季圳然记得小时候有一回他偷懒想去打球,就给了林纾清两块钱的硬币,教她坐公交车回去,想着也就五站路,怎么都不会有问题。
但他失误,忘了给她那时候家里特意给买的小手机,以防联系不上。
再加上那天公车格外挤,林纾清意外提前下站了。
当前站和下一站之间又是原先站距的两倍。
就这么丁点大还扎着早上妈妈给梳的鱼骨辫的可爱小姑娘,下车没几步就迷路了。
好在那时候路边有报刊亭,季圳然经常会带她一个一个报刊亭逛过去,偶尔自己买篮球杂志,给林纾清买少女风漫画的杂志。
林纾清最后没办法了,是自己沿路一条街一条街慢慢问过去,中途不忘偷偷买个冰激凌,吃完再摸索回老院。
整整两个半小时,连季圳然都吓怕了。
生怕走丢生怕出事,所以那天写再多检讨面壁再多思过也愿意。
但这么个现在全家宠的小姑娘,落到祁闻这边就踟蹰不定。
帝都那晚,林纾清撞见的祁闻,季圳然同样也撞见了。
但兄妹俩没一个问他那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