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
说来就来的窘迫,她“哗啦”一声抓起志愿单就塞进课桌,面露难色的局促,不知作何反应,只是低声商量:“要不你先收前面的?”
似生怕再被他看穿什么。
但怎么办,祁闻已经看到了,她志愿单上好一大片的空白
他褪去刚才分毫的冰冷,光线柔化眉眼,他嗓音平静:“藏什么?”
林纾清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一个完善当下的答案,所谓的完美预期在当下瞬间就支离破碎,甚至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的林纾清,眼里毫无防备地透露出了做过坏事后的狼狈,比早上还要严重。
不知该怎么办,她只好一再压低声音:“我还没写好。”
祁闻不确定她刚才那一眼究竟看了多少,或许都看了,也或许什么都没看到,锐利的攻击感似乎并不属于她应有的。
他只是缓和下眉眼,转移话题般地淡声问她:“这志愿单不是发了快半个月了?”
“”林纾清神色并不自然,只囫囵道,“我忘记了。”
可林纾清是大家公认的记性好,除了在认路这点上有所欠缺
注定怎么解释都存在漏洞,林纾清干脆沉默了。
可能是祁闻太高了,也可能是角度不对。
他居高临下看她时,林纾清根本没法忽略那股莫名而来的,比季圳然冷漠时还要惧人的压迫感,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正急迫挤压而来,致她呼吸到缭乱。
满脑子都是某个学校的存在。
林纾清像是被叛逆支配了思绪。
她迟钝地拿起掉在桌上的笔,抽出桌肚里的志愿单,铺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