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荀生身上看见了二十岁的自己,想起了二十岁的人跟事。
没来由的,肖成林发觉自己生一点委屈来。
他笑话自己丢人,转过头去抹去被油烟呛出的眼泪,点燃一根哈德门往屋外走。
今晚的月亮很圆。
肖成林仰头往天上看,看的久了猛吸一口烟,再吐出浓稠的乳白色烟圈来。
那片晕开的烟圈掩盖了他此刻的神情。
一根烟抽完他人又恢复如常,挑了一边眉毛一脸痞样。
左耳的松石耳环依旧摇曳。
他扔下烟头踩灭,转身往屋里走去。
荀生被飘上来的油烟呛得咳嗽,爆炒的菜他没怎么做过,底下火大了锅里搅的手忙脚乱。
肖成林走到他身后抬起胳膊越过他肩头调高了油烟机的风量,揽着荀生的腰把人往后抱。
他跟荀生调了个位置,接过荀生手里的铲子冲对方点头。
“甭在这呆着了好宝贝,太呛,出去等着吧。”
荀生咳嗽着晕晕乎乎转出去,又因为那句好宝贝红了脸。
三菜一汤很快做好,肖成林来的时候穿着衬衫,这会全把袖口挽到臂弯。
大概是嫌热,领口敞开往下解了三颗扣子,端盘子的时候小臂肌肉绷紧绷出青筋来。
野,肖成林浑身上下哪哪都他妈是野劲。
吃饭的时候荀生的节奏明显慢,一口饭嚼半天。
肖成林一开始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可观察了半天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
这个角度肖成林抬眼就能看见荀生咽喉上的那条疤,颈侧靠左也有一个,缝合落下的,三针的长度。
吃的快了或者是喝水急了,荀生就会被呛。
肖成林想问问荀生是怎么回事,但是转念一想又打消了念头。
时机不到,还是别多嘴了。
吃完饭两个人靠着床侧盘腿坐在地板上看投影仪映射在墙上的电影。